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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哨向,crossover)

四、豆芽菜史蒂夫

后世史学家会评价这段历史说:黎明之前最黑的黑暗,而此间最了不起最振奋人心的工作莫过于开创与经营秘密航道。

史蒂夫·罗杰斯当然不知道后世的评价,他选择做这件事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认为这是对的。史蒂夫总是有这样一种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的能力,有人打他,他就反抗,有人落难,那就该伸出援手,有人说哨兵向导是堕落了的亚人,史蒂夫向导觉醒后的第一天认真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思想得出结论他没有改变,所以那些人都是错的。错了,那就要改。

他之所以没有被关进向导塔里的原因稍微奇特一些,一般而言哨兵向导的基础特征就是强化的体能,天资禀赋者还会表现出五感的增强,但他觉醒后一点儿也没有长高长壮(史蒂夫失望过一阵子),虽然大大小小的病症奇迹般地全部痊愈了,但“豆芽菜”的绰号看起来是丢不掉了。

哨兵向导的觉醒期一般为六到九岁,体能上明显改变的孩子会迅速被悲痛而惊恐的父母送到塔里(他们认为自己孩子的灵魂被腐蚀了),即使父母没有那么坚定的决心,也躲不过塔的半年一次的家访检查。史蒂夫幸而不幸的是父母早逝,病症的好转也被他胡扯为新医生的高明医术,总而言之他的小身板一点也没有引起塔的怀疑。

他住在纽约布鲁克林区,一个混乱又危险、却由于危险而对某些事务而言格外安全的地方。缺少了塔的培训,他对向导能力一知半解,十四岁后好几次不规律的结合热差点没折磨死他;从哨兵向导的世界争霸赛里他知道了灵武,于是试着召唤。他也不知道怎么召唤,只好闭着眼睛在心里一遍遍默念,星盾第一次从半空中掉下来时把昏昏欲睡的他砸得眼冒金星。

然后史蒂夫就发现了自己的能力:当星盾在手时,他实际上拥有了四倍的体能和可怕的高敏五感,而且他至今未发现盾牌砸不碎的东西。豆芽菜不再是豆芽菜了,史蒂夫很喜欢盾牌的红白蓝配色和大大的星星(即使几乎每个见过的人都嘲笑那是靶心),倒不是因为这就像美国精神的实体化,他只是觉得很合适。平等运动已经在欧洲渐成星火燎原之势,他相信这面盾牌也将成为美利坚的千万火种之一。

秘密航道并不是什么航线或隧道,它是一条路线,由囚禁通向自由,就像岩石深处涌动滚烫的熔浆,这条路线就是整片黑暗中一条光明的线,太黑的黑暗使它仿佛太阳般耀眼。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人们通常认为起源于上世纪一位爱上哨兵的公爵的疯狂想法,但历史哪里会像数学公式一样清晰明了呢?在塔正式成立的同一天也许就有人建立了第一个自由的基点。

欧洲的秘密航道通常往北方延伸,北欧对哨兵向导的管制可能是全世界最宽松的(虽然塔依然存在),北美的情况相似,加拿大比美国的环境要好得多,而且寒冷的北极圈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没有人喜欢寒冷,但哨兵向导总比普通人更擅于生存。塔对那些离经叛道者恨之入骨,逃跑的哨兵向导如果说出航道的消息可以免除一顿皮肉苦,航道经营者一旦被捉到则死亡都成了奢望。

那么要如何参与到那隐秘的建设中去呢?史蒂夫坐在他那小小的公寓里,星盾在他身前立起,他双眼紧闭,精神就像被凿开的山泉一样流淌至屋内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再沿着墙壁与道路向整个布鲁克林蔓延,绕开塔的管辖区,铺展至纽约的其他区。他看到高耸的摩天大楼,空荡荡的豪宅与空气混浊的工厂;他看到下水道里泡烂的尸体,中学校园里偷偷接吻的少年,地铁站里乞讨的老流浪汉正被肺病折磨;他专门留意那些不起眼的或正常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因为没有人告诉他航道藏在何处,他要自己去找。

那年史蒂夫十五岁,要几年之后他才会知道他的精神力达到了多么可怕的坚韧度,没有第二个向导能在塔的一百公里以内展开精神而不被发觉,当然,也不会有第二份如此鲁莽的决心。

纽约的码头那年刚刚被清剿过,东北部草木皆兵,一个少年的横冲直撞只能遇上另一个少年的胆大包天,史蒂夫就是这么认识他的法国朋友安灼拉的。安灼拉也有一头金发(更蓬乱)、一双蓝眼睛(更冷硬),比史蒂夫年长三岁,也瘦得像匹马。他是个普通人,却跑到了美国经营秘密航道,用一种特殊设备捕捉到了史蒂夫的精神信号。他们在嘈杂的小咖啡馆碰面,用一种黑话交流信息,在知道史蒂夫的星盾之后,安灼拉送给他一朵三色花,“我们的国旗有一样的颜色,鲜血、天空、自由。”安灼拉带着法国口音的英语听起来奇怪地突兀,“我敬佩你,向导。”

他们开始合作,史蒂夫才知道安灼拉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好几个朋友,他们有个大学里的小组织“ABC”,对外语从来没什么兴趣的美国人不会猜到那是“人民之友”的意思。他不能和他们明面上走得太近,而且他们似乎还认定作为向导的史蒂夫同样在保护范围内,从不主动要求史蒂夫运用向导能力为他们做什么,只有偶尔遇上精神狂躁的哨兵必须以向导的精神力引导才需要他赶去他们的小集合地。

“你的精神力就像你的盾一样。”法国朋友们笑嘻嘻地说。

过去了不到一年,他们接触了三波逃跑的哨兵和向导,一个在抓捕过程中死了,两个被护送到加拿大的码头后再无音讯。而争霸赛还在如火如荼地开展,每隔一阵子社区的夜里就回荡着觉醒的孩子们凄厉的哭叫声。史蒂夫记得小时候总爱欺负他的一个胖子后来也觉醒成了哨兵,塔里的人来到他家时他直接吓得失禁了。那个胖子曾经以追打他为乐,但史蒂夫也想救他出来,在争霸赛失败者名单中看到他的名字后,史蒂夫直接吐了出来。

他们目前的任务是重建纽约的码头,这个混乱肮脏的城市的希望是埋藏在淤泥里的,他们必须在淤泥里寻找星光。几大哨兵向导组织,即所谓的买主,对纽约的看管已经严苛到了变态的地步,毕竟每一年两季全国争霸赛时成百上千的哨兵向导会集中到这里。那些侮辱玩弄哨兵向导的人,其实最了解他们的能力有多恐怖,或许正是出于恐惧,才滋生了丑恶得无法想象的罪行。

史蒂夫把关注重点放在九头蛇组织上,这是一个以训练赛场哨兵为主的组织,死亡率高得在一众买主中亦非常惊人。他研究他们首席哨兵冬兵的作战视频,那已经不是一个哨兵了,那简直像个屠杀机器,史蒂夫知道一定有哪里不对,哨兵并不是人们所想的那样被邪恶基因感染了灵魂,没有人生性喜好杀戮。

九头蛇在制造屠杀机器,史蒂夫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想法有多疯狂(社区里几乎每个人都买了九头蛇的股票),敏锐的向导直觉告诉他,将有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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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巨龙的名字叫做“你应当”,可是狮子的精神却说“我要”。
——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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